“有生的年日,不该与死亡同行。”
这世上有信德的吗?(路十八18节)
“爸爸,快来,妹妹从床上掉下来了!”
学习中的我,听到儿子的叫唤,急忙摘下耳机,冲进卧室,看见太太正抱着不满两周岁的女儿若诗……
“怎么了”?
我一边问一边接过女儿,将她抱在怀中。她欲吐不能,欲哭无声的痛苦表情,瞬时在我的记忆中定格,将惊恐塞满了我心。
“她和哥哥玩耍时从床上掉下来,可能是花生米卡住了。”太太说。
我急忙将她翻转过来,双手紧抱她的肚子,希望她能吐出来。然而,非常可悲,没有。我一边大声呼求主名,我想只有他能求她。这时,我发现儿子坐在床角,他在哭。儿时的天真无邪,不该承担生命之重。我安慰他说,“儿子不怕,这与你没有关系,为妹妹祷告就好。”
我拿起电话求救,不知道是打911,还是直接去急诊。时间刻不容缓,和秀敏姐通完电话后。我说,快,锁门去医院。冲到车上,我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举向天窗,大声呼求上帝:神啊,救她,以你让基督从死里复活的大能……
不时地转头回望,看到女儿已经无力睁开双眼,严重喘息着要睡去。“诗诗,不要睡觉,诗诗不要睡觉……”我边喊,边告诉太太,不要让她睡,叫醒她……
我的孩子,
这一刻,路、因你而遥远!
爱无畏,然而,这一刻因为爱你,故我害怕……
终于,来到Sangabriel急诊科。而我们发现,急诊不急。填完常规资料,护士开始为我的女儿做检查。他们先是在他的手腕上扎一根针,通往血管,为她注射而用。又为她做X光,第一次不成功,又拍了第二次。在急诊,差不多两个小时,医生未曾用听诊器听我的女儿,未曾检查她的喉咙。我抱着她,坐在病床上,就连氧气也是我拿着给她呼吸。她吐了两次后,医生进来说,没有问题,等护士做完相关资料,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临走时,我请陪我的Alen问这位美国医生,需要吃药吗?他说不需要。她还喘得厉害,没问题吗?他说,她吐过后,有伤,再加上她哭,这很正常,多喝些水就没事了。对我们而言,医生就是权威,我们放心地回家了。
回到家中女儿因为太累,断断续续地睡觉,直到傍晚八点多钟左右。我们发现她嗓子沙哑并未缓解,而且他喘得更加严重,并不停地哭。每一次她用力呼吸,肚皮都欲与后背贴在一起,然而胸部像是有东西堵死了气流,她无法下常呼吸。
在朋友的陪伴下,我们再次来到急诊处。护士做好资料后,我们又见到了同一位医生。他对我们再次回来,很不耐烦。他又一次重复,X光没有发现异常,她能哭,表示她很正常。我们告诉他,她喘得厉害,并请他看看孩子。终于,他伸出那不为救人、貌似很贵的手,拿出听诊器,简单听了我女儿的后背,然后说:检查不出异常,我也听不出异常。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你们可以等有空位后,找其他医生为她看。然后,转身而去。
当我们回到候诊大厅时,秀敏姐建议,如果他说正常,请他证明说这孩子是正常的,然后我们才可以走。我们再次找护士,表达我们的意思。护士因为正接待另一位应诊者,所以我们一直在等。直到她出来,我们说要请医生证明孩子的情况是正常的。护士进去见医生,出来后告诉我们:Justwating!等候期间,孩子不停地哭。所以,太太抱她去外面走走。
加州的白天,无论多热,到了晚上都会有些微凉。我去车里为她拿了外套,妈妈仍在哄她。我回到急诊大厅和Alen,秀敏姐等结果的时候,太太突然抱着孩子跑进来说:快看诗诗,他显得疯狂,反常。不停地抓妈妈的头发和脸,全力挣扎。我急忙接过孩子,她在我身上仍有同样的行为,只是时间很短,突然她静止了行为,像一条软滑的丝带,差点从我的怀中滑落。惧怕,如此之重,我仿佛失去了她。
我将她抱在怀中,并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然而,她几乎已经没有了气息。我勉强将她抱起,给玻璃那边挂号的值班人员看,为争取马上进去看医生。然而,他们表示需要等。如若生命离去,我们还能等来穿着白色衣服的天使吗?抑或伪装的魔鬼?我无能忍耐,若忍耐不是因为爱。候诊的两个女孩儿看不下去了,跷着一条腿,跳到窗口指着我的女儿与那些人理论。而他们,仍然表示无奈。是的,我不能等,我不能等到她去永恒里后,仍对她说:女儿,你知道我多爱你吗?我冲到门口,要用我的拳头砸开那扇紧闭的门。
终于,门开了。我疯狂里冲进去,看到那位两度对我传递:“平安信息”的医生,我大声对他说:Look,mydaughter!他让我将女儿放就近一个房间的病床上,只是他再也没有进去。来了另一位医生,和护工。在氧气罩下,我的女儿终于活了过来。她的哭声,带着能力,将我的心击得粉碎。
又一次,他们抽走了我女儿的血,又为她做X光。从晚上九点,到时间走过午夜,这另一个医生最终决定让我们转院。将要转去的这家医院是儿童医院,他们要求家属必须电话确认同意转院,才可接收。在与LA儿童医院进行过电话确认后,已经凌晨一点。电话那端,他们问我还有什么问题,我的问题只有一个:快,越快越好!他们说,车已经在路上,半小时以内赶到。
我紧紧地抱着孩子,坐在病床上。我的女儿失禁了,尿湿了我的裤子。我怕极了!那一刻,美国就是地狱。我无法理解一个人q uan至上,儿童会得到最大保护的国家,竟然会有这样的医生。万念俱灰中,神仍是我的光,我盼望神的使者来到。
坐在儿童医院派来的救护车上,我隔着玻璃望过去,女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终于,我彻底碎了。沿途一片汪洋,我将电话打向美国东海岸我的老师,LA路德会我的老师,打回中国给薇子……我的泪,因为有情,砸伤了黑夜。我多么想陪在她身边,然而这一刻,我只能坐在急救车的副驾驶室内。直到听到他的哭声,我才略有安全感。只是,痛、从未减少。到了儿童医院,女儿被直接推进了ICU病房。隔离门关上时,我一个人坐在门外,哭得一塌糊涂……
孩子活了!(约四50节)
心碎了,又被融化在泪的汪洋中。我盯着ICU的隔离门,不敢让目光有一刻挪移。直到大门向我打开,她正在微弱里呼唤Dad…dad…。医生告诉我,他们要从各角度给她做扫描。随后,她便进入深睡眠状态。负责扫描的人将仪器推进来,为她做各角度的扫描,当她一次次被翻转时,我深感一个做父亲的失职。上帝将生命赐下,我在以何为重?为何没有将她照料好,让她受如此的痛苦?回来,回来,我的爱!我将更加悉心,将你照料,使你学像天父的完全……
医生来了,他详细问我事情发生的经过。我以肢体表达着我不知道的那些医学单词,他安慰我,让我知道这里会来几位医生,并且有一位特别的医生会赶到。他说,他们会为她做全面的检查,还会插管到她的食道。如果他们看到异常物,会直接取出来,若取不出来,需要手术,他们会再和我商量。
随后,来了四位左右的医生,护士、护工也都关注着她。他们的专业、细心以及急病人之所急的职业道德,让我看到两边是截然不同的世界。随后,送太太和儿子回家的Alen到了。这是一位多么好的弟兄,自从到加州,他始终在我身边。还有其他感人至深人或事,与此相映,常常让我们在黑暗中看到光。若神许可,我会将他们带到中国。他们不是牧师,不是专业神职人员,而我想他们更能帮助中国人、中国信徒,以他们的行为。
女儿大概四点左右被推进另一间手术室,插管检查,及决定是否要手术。电梯,楼道,转角,大门,一道道地经行,每一步,都如此沉重,如此漫长。最后当来到手术室时,我和Alen不能进去。最后,被其他医生和护士带回原ICU病房那里等候。在长椅和沙发那里,除了祈祷,再无所能的。等候,原来如此痛苦。我告诉Alen,在一个生命面前,我的心已容不下一切。后来,他告诉太太说,我们要好好祷告,为各家,更为涌流,因为他想放弃一切。爱无畏,是因为爱而不怕危险;因爱而惧怕,是因为有爱才知惧怕。我怕她进入永恒时,而我还在世间执行我的使命。
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手间时,坐在马桶上,我不愿出去,不愿面对残酷的现实和现实中的真实。此时神说:孩子活了!
当我走出来时,医生出现在我们眼前,他告诉我:在通往两侧肺叶的呼吸管那里,他们发现了peanut(我没听太清楚是peanut还是peanuts),总之,是花生堵住了肺管。他说:他们已经将它拿出去,我女儿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泪如雨下,感恩在心。我拿出手机来,这时是洛杉矶的凌晨5:40分。虽然我暂时还看不到我的女儿——这个带着父亲祝福,一生要如诗如歌的孩子,但我已看到这个凌晨的曙光带着真正的希望到来。我要这个消息告诉那些借祷告守望的勇士们,他们在是真正勇敢的,敢对死亡说:“不”!敢以仅存的信和爱命令盼望永驻!
洛杉矶凌晨5:40,是洛杉矶许多人们的黑夜,梦仍然属于他们;是美国东部的清晨,早餐属于他们;是中国的深夜,安息属于他们……。然而,关心若诗的弟兄姊妹,正在倾心撕夜,废寝、禁食。就在此时,陈实打进电话来,说:深圳.为了爱始终跪在地上,向神祈祷。当我打开Wi-Fi时,才发现,当薇子收到我的电话后,深圳.为了爱已经开始宣布禁食。能去的,都去了教会,不能去的,大家一同守望。爱憾山河,燃烧我心。从美国到中国,从东海岸到西海岸,感恩声一片;从天上到人间,赞美声不绝。同一主题——荣耀、我主;得胜、我王。
爱、永不失败!(林前十三8节)
我在加州,和几位弟兄姊妹开始了一个“三年祷告运动”,为中国,为未来我们将要在中国乃至世界开展的布道事工。深信,教会不是在争战中获胜,而是,教会若不祷告便要失败。教会的祷告,义人的祈求,是大有能力的。
事发十七个小时,留在女儿肺管的花生才被取出来。复活,绝对是神迹。以至出院前,主刀医生来看望若诗,他说:“She'sverylucky!”是的,她更荣幸的是,她有上帝,有如此之多爱他人,有教会为她祷告。
现在,她重生了。我才明白,重生的孩子,在父亲眼中的价值。爱不曾减少,也不曾增多,因为早已满溢。只是,带着更神圣的意义,坚定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让我们归荣耀给上帝。原来,神给我们的家庭,减少一个是不能用百分比来形容的,任何一种残缺都将是百分之百的损失。
当国内不同地方的弟兄姊妹从深圳.为了爱,和我的微信上看到若诗事件后,都在关心、代求、守望。昨天下午回到家中,弟兄姊妹不断到家来看望,为孩子祈祷感恩。若有机会,我会站在众教会前,向人们见证——爱、永不失败。
现在,我的家人也从网络上看到了这件事,我想我该安慰他们了。主内的各位已经从诗诗复活的事上看到了神的荣耀,得了安慰。我想,家人不得安慰的,该是我没有让他们知道。而我能安慰他们,就是我在安全碎了的时候,也没有拨通母亲的电话,复制一份重量将她压伤。她已年迈,他的荣耀是将两个儿子献给了上帝做传道。我盼望她在世的余辉中,不要有任何阴霾,以及我的哥哥、两个姐姐,及她的儿孙成为她的荣耀,因为她用心荣耀上帝。
在我脊椎也将要面临手术时,女儿的事让我更加坚信,最锋利的刀尖上有神之暗佑。正像我现在正在写的书《神要做什么》一样,虽然许多事我们找不到答案,在事发时看不到结果,但赞美是我们人生的四季;祈祷是我们生活的必须;感恩是我们人生的常态。原因很简单,神配得所有的荣耀,基督拥有所有的得胜,圣灵的同在占了所有的时间和空间。
(来源于《全球基督徒见证分享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