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灵世界的分布对认识圣经的基督徒来说,泛灵信仰其实并不陌生。它早于旧约时代出现。埃及人崇拜跟生活息息相关的事物,如日﹑月﹑尼罗河等,均被视为神灵;迦南人的巴力崇拜,也深深影响着神的选民,使以色列人叛离神,在各地设立邱坛烧香献祭。及至新约时代的罗马帝国,很多外邦人基本上也信仰精灵,甚么也可视为偶像。
泛灵信仰的起源,其实跟解释自然事物运作的世界观甚有关系。泛灵信仰者认为世界上充斥着各种神灵。这些鬼神可随意依附在各样的物件,按照他们的意思来操纵事物的发展。因此,任何东西 —— 无论是一棵生得比较特别的树木,抑或一块经人手雕琢的石头,都可以成为人们供奉的对象。
泛灵信仰并不单是部落土着所特有的,其实很多回教徒﹑印度教徒﹑佛教徒或其它宗教体系的信众,都深受泛灵信仰所影响。很多人在外表上是属于某个宗教,但实际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泛灵崇拜的表现。例如,很多回教徒在家里挂着可兰经的经文,用以驱除恶魔;有些印度教徒照样献祭讨好各方神灵,并实施巫术,以达到自己的私慾;不少佛教徒邀请和尚在重要庆典中念经驱邪,甚至占卜星相。
泛灵信仰不单是丛林或乡村地区所特有。在巴西,一个鬼灵运动席卷全国。百分之十四的人口公开宣称跟这个运动有关,而超过百分之六十的人口则曾参与当中的活动。全国各地有四十多万名灵媒,在多达一万四千个灵媒中心工作。
每年的除夕夜,在极为现代化的里约热内卢,一群群的人围着营火,举行古怪的精灵崇拜仪式。都市化或现代化或许改变了泛灵信仰者的世界观,但在某些地区,泛灵信仰却以另一形式出现,仍然影响着不少人的心灵,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人类无法解释所有在周遭发生的事物,只好归咎神灵作崇。
此外,一些部落土着虽然迁进都市,但仍聚居一起。除了工作外,与外界并无多大联系,形成都市中的小王国,并以传统宗教习俗及节期来维系整个部族的团结,使族人在一段时期内仍然持守泛灵信仰,在困难时仍献祭讨好诸方神灵。
当然,这些都市中自成一群的小王国不能长久维持。由于泛灵信仰跟日常生活及环境关系密切,随着生活习惯的改变,族人也渐会脱离旧有思想的影响,接受新的价值观念及信仰。
但这种世界观的转变,需要颇长的时期。通常在迁进都市后的第二﹑三代人,才会有明显的变更。
放眼整个世界,在人口比例来说,比起其它大陆,非洲仍有着最多的泛灵信仰者。虽然非洲教会增长迅速,但传统的世界观仍然控制着很多人的心灵,甚至教会也面对混合主义的危机,一些挂名信徒只视耶稣为另一位神灵而已。
亚洲是不少强大宗教及哲学思想体系的发源地,如印度教﹑儒教﹑道教﹑佛教﹑回教等,但仍有不少敬拜诸灵的少数民族,并未被这些传统深远的宗教文化思想所同化。
欧﹑澳﹑北美等地,虽已踏入后现代化的阶段,但对于一些仍然持守泛灵信仰的土着,福音工作仍未有太大的突破。
这些部族包括有澳洲的原住民﹑欧洲的吉卜赛人和立斯人﹑北美的印第安人和爱斯基摩人等。
拉丁美洲深受西班牙殖民统治者的影响,而不少原来的印第安部族已经灭种。当地文化也深受西班牙及葡萄牙的殖民者所影响,很多人变成了挂名的天主教徒,但骨子里仍然是泛灵信仰,所以迷信及精灵敬拜的痕迹处处可见。上文提及的巴西鬼灵运动,更标记着泛灵信仰的普遍。
泛灵世界的特征
一﹑惶恐的世界
由于泛灵信仰强调世界是充满各种鬼神,而这些神灵也深深影响着人类日常的生活和世界的运作。
二﹑巫术和神物的普遍
虽然人们活在恐惧当中,但一些精明的人想到一些方法,可以利用鬼神去完成自己的私慾。巫术正是源于这种心理。一些符咒可确保家园平安无事;从敌人身上取的一些东西,再加上一些特别的仪式,可令敌人置于死地;聘请法师做点法术,便能使倾慕的意中人死心塌地的跟随你。
因此,巫术的运用是极为普遍的事。
另一方面,人们为要保护自己,各种神物便应运而生。
一些配戴的饰物,可以抵挡邪灵的侵害;一条缚在婴儿手腕的魔鬼绳,可确保孩子平安长大;一个特别的银币,会令人赚取更多的钱。
三﹑魔鬼的化身
在一般精灵崇拜的群体中,都有一些特别的宗教人物,如部落中的巫师﹑从事交鬼的灵媒﹑鬼灵运动中的祭司等。
这些人自己被魔鬼所辖制,也代表着魔鬼在信众前张牙舞爪。他们懂得各种与精灵打交道的法术﹑知道各种的禁忌,是 “ 属灵 ” 事情的指引者。因此,信众都必须按照这些人的吩咐行事。
泛灵世界宣教工作的困难
一些富有向精灵崇拜者宣教经验的人士指出,在泛灵世界当中工作,必须注意下列问题:
一﹑混合主义的危机
很多泛灵信仰者在接受耶稣基督后,仍然维持一些精灵敬拜的活动,甚至只视耶稣为其中一位神灵。混合主义是一个极大的危机。在非洲,数以千计的本色化宗派兴起,打着基督教的旗号,但骨子里却是精灵崇拜。有些人甚至自称是上帝的先知,受差遣来传递信息;其实所传的,只是一些加上基督教术语的泛灵信仰。
面对混合主义的挑战,传道者必须要求决志者烧去一切偶像及神物,并作长时间的教导,帮助他们离开泛灵主义的影响。
二﹑动机不正的危机
有些人欢迎宣教士到访,甚或表示有心相信耶稣,其实是怀有不良动机。
一些土着渴求现代医药,因为这远比他们的巫医来得有效,却并不喜欢聆听基督的福音。有些太平洋岛屿的居民观察到西方白人的物质富裕,以为白人的神灵耶稣是一位能赐下丰富物质的神,所以千方百计要知道白人如何操纵耶稣的秘密,佯称要决心归主。
三﹑社会压力的危机
在很多敬拜精灵的群体中,所敬奉的偶像成为群体团结的符号,而巫医或祭司则是领导核心人物。在这些群体宣教,必须向这些领袖入手。个别人士信主,所受的压力很大,而信主者有被逐离社群的危险。在一些部落中,被逐离社群,必死无疑,因为没有别的部族会收留陌生人。
四﹑文化真空的危机
要决志归主,并不表示要放弃全部原有的生活方式。
可惜在过往的宣教历史中,一直忽略了本色化的问题。因此,很多精灵崇拜背景的归主者,一变而为西方基督徒的复制版本,使他们更难向族人宣讲福音。本色化崇拜﹑音乐﹑教会组织等问题,仍有待这些基督徒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