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珍
家中出现了一个影响我一生之的大事情就是我的父亲得了癌症,再也活不了多久了。其实他已经在我国小六年级的时候动过一次手术,将肺切掉了三分之二。癌细胞终究在他体内蔓延出来。记得他打吗啡打到急诊室的医生都不敢再打了,因为癌细胞侵袭到尾椎以及脑部。当时我并不是很懂什么是生、死,我只知道父亲常常会因为疼痛而半夜跑急诊室,妈妈则成天担惊受怕。我呢?对我最大的影响,恐怕是我的功课了。因为要常常帮住院的爸爸送补品,家里面的气氛也很恶劣,所以我也没心念书。
一直到父亲失去知觉,我才发现事情好象很严重。一个人,曾经是我心中最屹立不摇的支柱,就这样躺在病床上,甚至不能为他自己做些什么。我就想“人定胜天”这句话只是立志用的,人究竟胜不过天,连多增自己一点岁数都没办法。直到他咽气那一剎那,我才在病床前留下眼泪。我终于知道我已经没有父亲了,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他,一个在我生命中渴望景仰、效法的人,就这样,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直到我第一次面对死亡。谁能够脱离死亡的辖制呢?人人皆有一死,不是吗?回想到父亲的奋斗,我就不能不对人生打了很大的问号。
父亲是所谓的“流亡学生”,跟随军旅来台,身无分文,也无依无靠。才十七岁,在那样的乱世中他凭着自己努力生存。在取得军医身份之后,他仍不断上进,利用下班后去淡江大学念了英文系。他曾经因为没有车资而从北投走路到淡水上学,也曾省学费一天只吃三个馒头加个蛋。就这样,他完成了学士学位,并且留在医界工作。当他的军医同学纷纷开业时,他仍是安分的守在永康荣民医院当个穷医生,靠不多的薪水寄回台北养活一家四口。父亲勉力在台湾生活,少小离家到死前都想回去看奶奶。如此壮年客死异乡,一切的努力与挣扎还不是归于尘土;我不禁问自己:那他这一生的意义在哪呢?我也问我自己,假如我也总有一天要死掉,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奋斗呢?
于是虽然我努力考进台中一中,我的心中却始终不能摆脱这个问题。我没法自圆其说的要我努力,因为我想不出人从那里来,要往那里去;人生的意义在那里。高一时我常常从丽泽楼的一端踱步到另一端,痛苦的思考这个问题,而不思其解。也因为父亲过世后的人情冷暖,让我对“人性”失望透顶,我就觉得人走到那里都是人,人的本性中的丑恶面只会胜过善良面。对此我也感到痛苦,因为我不希望自己跟他们一样,却不能靠自己胜过我里面败坏的人性。我找不到人的出路,也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我相信耶稣,绝对不是傻傻的就信了,对我这个脑筋里面一大堆问号的人,“耶稣为世人受死,为要将世人从罪恶中拯救出来”的故事,我得好好查证一下才能决定信不信。当时我参加台中一中校园团契的理由,不是因为我多了解福音,而是我发现团契的学长很和气,也很喜乐。这个就可以说是傻傻的参加聚会了。不过我信耶稣,不是在我查考“耶稣的生平”图文册的结论,而是在高一时的一个基督教营会。
在那个营会中,我依然是个问题小孩,一直问问题,我始终搞不懂耶稣为什么来这世上,为什么要为我们的罪死在十字架上,为什么这一切会跟世界上每一个人,包括我,发生关连。
我相信是神找到我,而不是我找到神。我怎样也感受不到这位神的存在,当时我参加任何基督教活动,也是为了一群团契中的好朋友。我很喜欢跟他们在一起。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很谦卑的坐在台下听讲道。有一句经文深深的打动了我的心。这经文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在新约圣经马太福音11章28节记载耶稣说:“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
哇!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所有的武装与硬心都在耶稣慈爱的呼召前消失,祂真知道我背负的重担让我难以度日,祂也真愿意爱我,并且我真实的感受到这位圣经中的耶稣与我同在。祂不再是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主角,而是用祂的爱呼召我跟随祂。祂的临在满足了我的一切对生命的需要。于是在那个夜晚,我就在营会中决志相信祂,承认我的罪,并且接纳祂到我心中来,因为我很清楚:再也没有什么人事物或是方法可以满足我对生命的需要,只有耶稣与我同在我才能重享生命的喜悦与盼望。
没有喜乐与盼望的生命是愁苦与无助的。在我信主的这十余年来,我愈发相信人对生命的需要,绝对不是道德或是修练什么方法可以满足的。我们人的一生,也绝对不是自然现象而已。假如花开花谢我们况且都会珍惜,何况是我们的生命呢?这生命在神的面前是有意义的,一旦人愿意接受这救恩,就会发现世界在他面前有截然不同的感受与意义。
我诚挚的邀请对生命有需要的朋友,我相信耶稣能满足你一切的需要。我建议你参加教会或学校团契,相信耶稣不会令你失望。假如你想认识这位“生命的主”,欢迎你向你的基督徒朋友接触,他们将会很乐意将这真理与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