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白色大宝座
“这些宝座是为忠心服事我的得胜者预备的。”
我的目光停留在山里面这个大房间,进行最后一次巡礼。其中有代表救恩真理的宝石与宝藏,其荣耀令人无法喘息,这里似乎无边无际,更无法完全明白其美丽。我无法想像是否还有其他充满伟大真理的房间比这里更加荣耀的。这点帮助我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基督徒只想满足于这些基要信仰的奇妙,根本不想离开此阶层。我知道我可以永远待在这里,绝不会感到无聊。
然后,站在我身旁的鹰催促道:“你一定得往前走了!”我转头看他,他便降低声调继续说:“再没有比住在主的救恩中更觉平安与安全的。你之所以被带来认识这点,是因为在你将要去的地方,你会需要这信心,可是你不能再待下去了。”
鹰所说的平安与安全触动我的心绪,我想到那些在山的第一层“救恩”上奋勇作战的勇士,他们打了美好的仗,拯救了那么多的人,可是他们也伤得很重,它们似乎没有在这里找到平安与稳妥。然后鹰再次打断我的思绪,彷佛他听得见似的。
“神对平安与安全的定义和我们不同,在争战中受伤是极大的光荣。我们因着主的鞭伤而得医治,也正因着我们的鞭伤,我们能得着医治的权柄。在敌人伤了我们的地方,一旦得了医治,我们就得着医治别人的能力。医治是主的事奉中的基本部分,也是我们事工的基本部分。这就是为何主会允许坏事临到他子民的身上,藉此使他们领受对他人的怜悯之心,而惟有怜悯,医治的大能才能运行。这就是为什么当别人质疑使徒保罗的权柄时,保罗便提到他被鞭打、被丢石头的经历,因为临到我们的每个创伤、每一件坏事,都能变成行善的权柄。伟大的使徒保罗所受的每一次鞭打,结果都能使他人得到救恩;每一名勇士所受的每一处伤口,结果都能使他人得救、得医治及复兴。”
鹰的话语非常鼓舞我,而当身处于救恩宝藏的荣耀中,就使得这真理更加清楚,也更为扎心。我巴不得从山顶上大声喊叫、宣扬,好让所有仍在争战中的勇士能得着激励。
鹰又继续说:“主之所以充许我们受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若没有真正的危险就不会有勇气。主虽曾说他会与约书亚同去为应许之地而战,但却一再劝勉他要刚强、壮胆,这是因为他将要面对战争,并将有真正的危险,主正是以此方法来验证那些配得应许之人。”
我看着这上了年纪的鹰,第一次注意到他破损的羽毛间有好些疤痕。不过,那些疤痕并不难看,而且还镶着金边,那金边不是金属,是用肉和羽毛作的。然后我明白,使鹰身上散发出荣耀,也使他的同在如此可畏的,正是这金边。
“以前我怎么没看到这个?”我问道。
“除非你已经见过救恩赐的宝藏,并因着救恩的深奥而心存感谢,否则你无法看见因福音受苦而有的荣耀。一旦你见过了,就可以去面对考验,那些考验将使你的生命得着最高的属灵权柄。这些疤痕是我们将永远佩戴的荣耀,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主到了天上,仍带着伤痕。你不仅看得到他的伤痕,也看得到所有蒙他拣选的人,为他的缘故而有的伤痕,那是天上的荣誉勋章。凡佩戴的人,都爱神及他的真理胜过自己的生命;这些人都是不论耶稣到哪里,必跟随到底的,他们都愿意为真理、公义与人类的救赎而受苦。所有他百姓的真领袖,就是拥有真实属灵权柄者,都必须先经由此途径来证明他们的委身。”
我看看后面这队天使的首领,我从未亲眼见过天使有很深的情感,但这番话毫无疑问地令他大为感动,其他天使也是一样。我真的以为他们快哭了。然后为首的天使说:“自创世以来,我们已见过许多神奇的事,但人甘愿为主受苦、为他人受苦,却是最大的奇事。我们有时也必须争战,也会受苦,但因我们住在极大的荣光之中,如此行是极其容易的。然而人类是住在那么黑暗邪恶的地方,几乎得不到一点激励,无法看见荣耀,在其中只能心存盼望,却选择为那在心中仅能模糊瞥见的一丝盼望而受苦;这使得即使最伟大的天使也要屈膝、欢然服事这些蒙救恩的族类。起初我们并不明白为何天父订下旨意,要人类在看不到属天的荣耀与真实,并且遭受如此敌对的状况下,还必须因信而活;但现在我们明白了,因为藉着这些苦难,才能验证出他们配领受这么大的权柄,作为神家中的一份子。如今这样信心的脚踪成了天上最大的神迹,凡通过此考验的,就配与羔羊同坐宝座,因他使他们配得上,而他们也证实了他们的爱。”
然后鹰突然插嘴道:“勇气是信心的表现,主从未应许他的道路是容易的,但他却保证他的道路必会是值得的。在救恩那一层作战者的勇气,感动了天上的天使,使他们尊重神在堕落的人类身上所作的工。虽然他们在可怕的杀戮中受了伤,所见的只有黑暗,似乎真理遭到挫败,正如我们的主在十字架上所经历的一样,可是他们没有放弃,也没有撤退。”
我又开始后悔自己没有留在救恩这一层,和这些勇敢的灵魂并肩作战,鹰了解我心里想的,再次打断了我。
“透过往上爬,你们也表现出信心与智慧,而这也释放出权柄。你们的信心释放了许多灵魂,使他们可以就近这山得着救恩。虽然你们也受了一些伤,但你们在国度中得着权柄较多是因信心的行动,而非来自受苦。因为你们在不多的事上忠心,所以现在将得到极大的尊荣可以回去受苦,好让你们可以管理更多的事。但要记得,不管我们是在建造或在受苦,我们是为了相同的目标而同工。只要你们爬得愈高,就会有愈多的灵魂充满在这些房间,带来天上的大喜乐。现在你们领受呼召往上爬,并去建造,只要你们在这事上忠心,接下来,你们将得着荣幸去接受苦难。”
走向基督审判台
然后我转身注视那一道黑暗、令人毛骨悚然,上面写着:“基督审判台”的门。正如每次当我注视伟大的救恩宝藏时,温暖与平安充满我灵一样,当我注视此门时,畏惧与不安就抓住了我。我里面的每个部分只想留在这房间,丝毫不想穿过那门。鹰再次回应了我的想法。
“在你打开门进入任何伟大的真理之前,你都会有这种相同的感觉。甚至在你刚踏进这个救恩宝藏的房间时,也有过相同的感受。这些惧怕是堕落所带来的后果,是分别善恶树所结的果子。那树上的知识使我们都缺乏安全感,又以自我为中心。分别善恶的知识使我们对神的真知识变得畏惧,而事实上,每一样从神来的真理都会带来更大的平安与稳妥。甚至我们应当渴慕神的审判,因为他的所有道路都是完美的。”
到目前为止,我已有足够的经历使我知道,看来正确的路,往往最不会结果子,并且常常是引至失败的路。在整个旅程中,最危险的路却引向最大的收获。尽管如此,每一次都好像不只是危险,简直是极其危险。所以,每次要选择继续再往上爬都变得更困难。我开始同情那些宁可逗留在某一层上,不肯再往上爬的人,尽管我比以前更肯定那是错的。只有继续往上爬,进入需要更多信心的领域,也就是更倚靠主,才能有真正的安全稳妥。
“没错,要行在更高的属灵领域里,需要更大的信心。”鹰补充说:“当主说'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为我丧掉生命的,必得着生命'时,他已经给我们到他国度的地图。只有这些话能保守你行在登山顶的路上,引导你在前面的大争战中得胜。这些话也会帮助你站立在基督的审判台前。”
我知道该是我向前去的时候了,我决心把这房间及里头那些救恩宝藏的荣耀铭记在心。但我也知道应该越过这些,开始出发,向前迈进了,我必须往前走。我转过身,鼓起最大的勇气,打开通往基督审判台的门,跨了进去。那一队指派给我的天使全都来围在门边,却没有进来。
“怎么了?你们不进来吗?”我央求道。
“你现在所要去的地方必须独自前往,我们会在另一头等你。”
我没有回答就转身开始往前走,免得我改变主意。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知道不要把安全感放在那队天使身上是对的。当我走进黑暗中时,听见鹰最后的话说:“从此以后,你不会再倚靠任何人了,甚至不再倚靠自己,只有单单倚靠主了。”
我置身于所经历过最骇人的黑暗中,每跨一步,都要先和恐惧进行一番激烈的交战。不久,我开始认为自己走进地狱里了,最后我决定要撤退,但一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门已经关上了,而我甚至看不见门在哪里。我开始觉得所遭遇的每一件事,还有鹰与天使对我说的一切,都是要使我陷入这地狱中的诡计,我被骗了!
我呼求主赦免我,帮助我。我马上就看到在十字架上的主,正如之前我在那房间里触摸红石之时一样,我再次看到当他独自背负世人的罪恶时,他的灵所经历的黑暗。在那房间里看见那幕觉得非常的黑暗,现在它却变成了一道光明,我决定要定睛在他身上,继续往前走。当我如此行,每跨出一步,心中的平安就增长一点,几分钟前还觉得很难的,现在却变得比较简单了。
不久我甚至不再觉得黑暗,也不再觉得寒冷了。然后我开始看到一道微弱的光线,渐渐变成荣耀的光芒,然后又变得如此美妙,使我觉得自己正走进天堂里面。每走一步,那荣光就愈发增强。我纳闷着何以如此美妙的事物,竟有那么黑暗而令人毛骨惊然的入口,现在我好享受所走的每一步。
然后我走进了一座大厅,大到使我觉得就是整个地球也无法容纳它,而它的美丽更是人类的建筑无可比拟、想像的。我所到过的地方就属这里最奥妙了。就连那园子、或蕴藏救恩宝藏的房间也比不上。此时此刻,喜乐与美丽充满我的心,就像几分钟前,黑暗与恐惧淹没了我一样。我才明白,每次我灵里经历到极大的痛苦或黑暗,之后必有一个更大的荣耀与平安的启示。
在遥远的那一头是荣光之根源,照耀着房间内的一切事物,我知道那是主自己,尽管到如今我已见过他很多次了,但当我走向他时,却开始有一丝的害怕。然而,这恐惧是神圣的敬畏,只有更扩大我同时感受到的大喜乐与大平安。我知道基督审判台是最让我感到稳妥的源头,但同时,也是更大却更纯净的敬畏之根源。
我没有注意到宝座的距离有多远,因为一切都太美好了,就算要花一千年才能走到那里,我也不在乎。从属地的角度看,的确花了我很长的时间,我一下子觉得是花了好多天,一下子又觉得是好多年。但其实地上的时间跟这里是没什么关连的。
如同云彩般的见证人
由于我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主的荣光上,以致我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开始注意到,我正走过许许多多人的身旁,他们在我左边按照阶级站立。(在我右边也一样有许多,可是因为他们离我太远了,所以直到我走到宝座前才注意到。)当我看着他们时,便不得不停下脚步,他们的外貌好迷人,脸上因着平安与自信所流露的光彩,是无人有过的,每个人都好美,远超过地上任何人。当我转向那些在我旁边的人时,他们都鞠躬欢迎,好像认识我似的。
“你们怎么会认识我?”我问道,同时对自己竟然有胆量去问他们这种问题而感到惊讶。
“你是在最后之战中打仗的圣徒之一。”我身旁的一位弟兄回答:“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你,也知道所有正在地上打战的圣徒,我们是在你以前的世世代代中服事主的圣徒,是那如同云彩般的许多见证人,得着权柄观看最后的战役。我们知道你们所有的人,也看到你们所作的一切。”
出乎我意料之外,我认出一位我在地上所认识的人,虽然他一直都是忠心的信徒,但我并不认为他完成过什么重要的工作。在地上时,因着他的外表很不起眼,所以很害羞。在这里他的特征依然相同,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觉得他比我在地上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更英俊。他走向我,带着一种自信与尊严,是我未曾在他或任何人身上见过的。
“天堂之伟大,远超过我们在地上时所能梦想得到的。”他开始说:“这房间不过是荣耀领域的门槛而已,而这荣耀领域远远超过我们所能理解的。同样地,第二次的死也比我们所了解的还更可怕,不管是天堂或地狱,都不像我们所认为的。倘若我在地上时就知道我在此所知道的,我一定不会那样过日子。你是极为有福的,能在死前就来此地。”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我的外套。
这时我看看自己,我仍穿着那件谦卑的旧斗蓬,罩在底下的是军装。如此站在那么荣美的人面前,令我自觉既污秽又粗野。我开始想,倘若我打算这样子去见主,可真是糟透了,我的旧识就像那些鹰一样能了解我的思想,所以他回应道:“凡是穿着那斗蓬来此的,什么都不用怕,那件斗蓬代表最高阶级的荣誉,那也是他们在你经过时都向你鞠躬的原因。”
“我没有注意到有人向我鞠躬。”我回答,并且开始感到有点不安。其实,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别人。
“那没什么不好。”他接着说:“在这里我们彼此向对方表示应有的尊敬,在此天使也服事我们,但惟有我们的神及他的基督是受敬拜的,在爱中互相尊荣,跟敬拜他人的截然不同的。要是我们在地上就明白这点,那么彼此对待的方式将会大大不同。只有在这里,在他荣耀的光中,我们才能完全彼此了解与认识,因此也才能适当地建立彼此的关系。”
我仍然感到羞愧,我必须克制自己不向这些人鞠躬,同时也希望能把自己藏起来,因我觉得自己好卑微。然后我就开始为一件事实哀伤,就是我的思想在此地跟在地上时一样愚蠢,而这里的每个人都能知道这些思想!站在那么可畏而又纯洁的人们面前,令我感到既污秽又愚笨。我的旧识又再次回应了这些想法。
愚拙的童女
“我们现在都具有不朽坏的身体,而你没有。我们的心思意念已不再为罪所拦阻,因此,我们的理解力比地上最伟大的头脑所能明白的,还要强上许多倍,而且我们有整个永恒来使我们的理解力不断增长。如此我们才能认识父,了解他创造的荣耀。在地上,你连开始去了解这里所知的最小的知识都还不能,而我们就是这里最微小的。”
“你们怎么会是最微小的?”我不相信地问。
“这里是有阶级地位的,我们地上生命所得的奖赏,就是我们将永远拥有的永恒地位。这一大群人就是被主称为'愚拙的童女'的人。我们认识主,并信靠他的十字架为我们的救恩,可是我们并未真正为他而活,而是为自己活,我们没有使我们的器皿时时装满圣灵的膏油。我们有永生,但却虚度了在世的生命。”
这番话真的叫我大吃一惊,但我也知道在那地方没人会说谎。
“‘愚拙的童女’是在外面的黑暗里哀哭切齿的啊!”我抗议道。
“我们就是那样啊!当我们明白自己是如何浪费生命时,那种悲伤超过任何地上可能有的悲伤,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了解其中的黑暗。当这黑暗显明在我们无法满足他心意中那一位的荣光旁之时,就更深了。你正站在天堂最低的阶层中间,最愚拙的人莫过于那些认识神伟大的救恩后,却继续为自己活的人。来到此地才体会那种愚拙的真相,是一种地上任何灵魂都无法经历的哀伤,我们就是因着这最大的愚拙而在外面黑暗中受苦的人。”
我仍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你们比我所能想像的还更荣耀、更充满喜乐与平安,就算对在天堂里的人来说也是如此,我不觉得在你们里面有任何懊悔,不过我知道在这里你们是不会说谎的,这点我想不通。”
他直视我的眼睛,接着说:“主也以一种你还无法了解的大爱来爱我们。在他的审判台前,我体会到灵魂最深的黑暗,以及前所未有的懊悔。虽然我们在此不像你们那样去衡量时间,但它彷佛和我在地上的生命一样长。我所有未曾悔改的罪和愚拙的事,都在我和此地所有人眼前经过,那种悲伤是除非你经历过,否则无法了解的。尽管站在主的荣耀之前,我却觉得是处在地狱最深的土牢中。彻底地检视我的生命,当我说我感到很对不起,并请求他的怜悯时,他擦干了我的泪水,拿走了那黑暗。虽然我不再感受到当我站在他面前的那种苦楚,可是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只有在这里,你才能记得这样的事而不再感到痛苦。在天堂最低部分待一刻,比在地上的最高地位活一千年,还要好得多,如今那因我的愚拙而有的哀哭已变为喜乐,我知道我会永远明白喜乐是怎么回事,尽管我是在天堂的最低之处。”
我再次想到那些救恩的宝藏,不知什么原因,我总相信此人告诉我的这一切都在那些宝藏中启示过。我在登山或进入山中所跨出的每一步,都启示了他的道路比我过去所能体会的更为可畏、更美好。
这位旧识热心地看着我,继续说:“你来这里不单是为了得着知识,更是为了要经历并被改变。再上一层所拥有的,比我们这里的还要大上许多倍。每上一层都比前一层更伟大,不只是属灵的身体一层比一层更荣耀,并且每一层都更靠近宝座,就是一切荣耀的本源。尽管如此,我已不再为自己的失败而悲伤,我真的不配得什么,我在这里全是因着恩典,我为我所有的十分感恩。他是如此地配得爱戴,我现在可以到天堂的不同领域去作许多奇妙的事,可是我宁愿留在这里,单单注视他的荣耀,尽管我是在最外的边缘。”
然后,他的目光投向远方,又说:“天堂的每个人现在全都在这个房间里,要看他揭开极大的奥秘,也看你们这些在最后之战中打仗的人。”
“你从这里可以看到他吗?”我问:“我看到他的荣光在远处,但看不见他。”
“我能见到的比你好上许多倍。”他回答:“没错,尽管是站在这里,我可以看见他,还有他正在作的一切事。我可以听见他,也看得到地上。他赐我们这一切能力,我们是如云彩般的许多见证人,正看着你们。”
他鞠了躬就回到队伍中。我再度往前走,努力要了解他对我说的一切。我朝他所说的那一群'愚拙的童女'看过去,这些就是在灵里打盹睡觉、虚度世上生命的人。我知道倘若现在他们任何一位出现在地上,都会被当作神明一样地崇拜,然而他们却是这里最微小的!
然后我开始想到自己生命中所有浪费掉的光阴。那如排山倒海般的思绪使我不得不停下来,然后,我生命中的部分片段开始在我眼前浮现,我开始因这些罪而体验到一种可怕的哀伤。我也是那最愚拙的人!我本来可以在灯里预备比别人更多的油,但如今我知道我竟然一直那么愚昧,以别人在做的来衡量我应当做的,我也一样,是个愚拙的童女!
以自我为中心
当我以为自己会承受不了这可怕的发现而崩溃时,有一位我以前就认识,而且尊他为属神之人中最伟大的弟兄之一,他走上前使我镇定下来,不知为何缘故,他的触摸使我振奋起来,然后他热诚地欢迎我。
他是一个我曾想在他门下接受栽培训练的人,我去找过他,但我们处得并不好。就像其他许多我一直想要更接近,以便能从他们身上学习的人一样,我常惹他生气,最后他终于请我离开。多年来我一直对此心怀愧疚,总觉得自己因着个性上的缺点而错失了大好的机会。尽管我已经把这事抛诸脑后了,却始终背负着这个失败的重担。当我看见他时,一切就都浮现出来,有一种厌恶的感觉漫过我身。现在他是那么的有尊荣,使我更为自己卑微的状况深感厌恶与难堪。我想要躲藏,但在此我根本无法避开他,然而大出我意料之外的是他对我的态度非常亲切、真挚,使我的心很快就舒坦开来,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任何阻碍,事实上,我所感受到从他而来的爱,几乎完全除掉了我的自我意识。
“我一直热切地期待这次的相逢。”他说。
“你一直在等我?”我问:“为什么?”
“我在等候许多人,你只是其中之一。我一直到审判时才明白,你是我蒙召去帮助,甚至去培训的一位,但我拒绝了你。”
“先生,”我抗议道:“能接受你的培训是一大光荣,我很感谢能有那段时光与你相处,但我太自大了,被你拒绝是应该的。我知道是我的悖逆与骄傲,使我无法拥有一位真正的属灵的父亲。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你以前很骄傲是真的,但那并非你触怒我的原因。我之所以生气是由于我没有安全感,以致我想要控制周围的每一个人。你令我生气之处,在于你不愿毫无质疑地接受我所说的一切。于是我开始挑你的毛病,以证明我拒绝你是对的。我开始觉得倘若我无法控制你,有一天你会令我和我的事工难堪。我看重我的事工过于所赐给我的人,所以我赶走了你以及许多像你这样的人。”他说。
“我不得不承认,有时我以为你已经变成一个…。”我不让自己讲下去,因为那差点说出口的话,令我很不好意思。
“你是对的,”他说话时的真挚,是在属地的领域中所没有的。
“我被赋予作一位属灵父亲的思典,但我作得很差。所有的儿女都是悖逆的,都是自我中心,认为世界是绕着他们转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需要父母的教养。几乎每个孩子都偶尔会令家人没面子,可是他们仍然是家庭的一分子。我拒绝了神的许多儿女,而那些都是神托负给我,要我带着他们好好地长大成熟的人。我使许多跟着我的人失望了,他们所遭受的可怕而不必要的伤痕与挫败,都是我原本可以帮助他们避免掉的,如今有很多人成了仇敌的俘虏。我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组织,在教会界也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但主托负给我的最大恩赐,就是那些被差来接受门徒训练的人,而我却拒绝了其中的许多人。如果我不是那么自我中心、那么在意自已的声望,我就会是这里的一个王了。我原是被呼召去坐最高宝座的,而所有你已经完成的,以及你将完成的工作,也都会算在我天上的产业中。但我却把很多的注意力集中在没什么永恒价值的事上。”
“你的成就很惊人呀!”我插嘴道。
“在地上看为好的,在这里看却很不一样。在地上能使你作王的那些事,在这里常常是使你不能成为王的绊脚石。而使你在此作王的事,在地上却被视为低下、毫不起眼。我有过最大的试验和机会,但却错失了,其中之一就是你。你会饶恕我吗?”
“当然,”我很尴尬地说:“可是我也一样需要你的饶恕,我还是认为那是因我的愚拙与悖逆,才给你带来困难的。其实我也一样,让一些想接近我的人却无法接近,正如你不想让我接近你一样。”
“那时你真的不够完美,而我也正确地看出你的一些问题,可是那绝不应该成为拒绝人的理由。”他答道:“当主看到世人的失败时,他并没有拒绝世人。当他看到我的罪时也没有拒绝我。他为我们舍了生命,比较大的总是要为较小的放下自己的生命。当时我比你成热,也拥有较多的权柄,但我却变得像主的比喻中的山羊。我拒绝了主,因我拒绝了他所差来找我的你和其他人。”
他的这番话使我大受冲击,在他所提到的每件事上,我都同样有罪。我也曾忽略了许多年轻的弟兄姊妹,认为他们的重要性尚不足以叫我花费时间,现在那些人一一浮现在我脑海中。我多么渴望现在就能回到世上,把他们全都找来!我开始感受到这般悲伤,甚至强过我对浪费光阴的悲伤。我糟蹋了人!其中许多人如今已成为仇敌的俘虏,在山上打仗时受了伤而被抓去。这整个争战是为了人,而人却常被视为最不重要的。我们比较会为真理而战,却较不会为领受真理的人而战;我们会为事工而战,同时却践踏事工中的人。
赚得全世界却赔上生命
“许多人竟还视我为属灵领袖!我真的是众圣徒中最小的。”我大声地“想”着。
“我了解你的感受。”另一位弟兄说道,我认得他,他是我眼中历世历代以来最伟大的基督徒领袖之一。“使徒保罗在晚年时说过,他是众圣徒中最小的。在他离世前还甚至自称是'罪人中的罪魁'。要不是他在地上时就学到这点,他也会陷于成为天堂中最小圣徒的危险里。但因为他在地上就学会了,所以现在他是最靠近主的人之一,并将永永远远属于最高阶级。”
再没有比看到这个人站在“愚拙的童女”中更叫我惊讶的了。“我无法相信你也是打盹睡觉,虚度在世生命的愚拙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是因为我犯了一个错误,那错误是任何被托负救主荣耀福音之人所会犯的最严重错误。就像使徒保罗一步步地从自认并不比最大的使徒小,到认为自己是罪人中的罪魁,我的过程正和他相反,一开始我知道我是罪人中蒙受恩典的罪魁,但最后却自认为是最伟大的使徒之一。因着我极大的骄傲,而不像刚才那位朋友的缺乏安全感,使我开始攻击每一个看事情的角度和我不同的人。对跟随我的那些人,我把他们的呼召,甚至于个性等全都剥夺了,我强迫他们都要像我,在我周围的,没有一个可以作他自己,没人敢质疑我,因为我会把他们压得粉碎,我以为藉由使别人变渺小,我就能使自己变得更伟大。我以为我应该成为每个人的圣灵。从外面看我的事工,好像一部运作平顺的机器,其中人人皆同心合意,井然有序,可是那是集中营里的秩序。我把主自己的儿女拿来,使他们成为依我的形像造的机器人,而不是按他的形像。最后我甚至不是事奉主,而事奉我为自己造的偶像。到晚年时,我事实上是真福音的敌人,至少实际上是如此,尽管我的教导与写作看来是合乎圣经,毫无瑕疵。”
从这人口中说出这些话实在太令人惊讶了,我开始纳闷,是不是我在这里的每一次会面,就是要使我愈来愈震撼。
“如果说那是真的,你已经成为福音的敌人,你怎能还在这里?”我质疑道。
“靠着神的恩典,我的确信靠十字架是我个人的救恩,尽管实际上我拦阻别人就近十字架,把他们引到自己面前而不是到主面前。纵然我们失信,主对我们仍是信实的。也因着他的恩典,主提早带我离开地上,好让我的下属可以寻见他并认识他。”。
想到这人所说的都是真的,再没别的比这更令我惊讶的,历史给了我们一份对他大不相同的描述。他读到我心里所想的事之后继续说:“神的历史真的和地上的那一套相当不一样。你已经瞥见了一些差别,但你还不知道二者是多么的不同。地上的历史会过去,可是这里的历史书会存到永远。倘若你能因着天上关于你的记录而欢喜,那你就真的是蒙福的。人们透过灰暗玻璃艨胧地看事物,所以看到的历史总是罩着乌云,有时还完全错误。”
“怎么还有那么多领袖那么尊敬你呢?”我问道,仍然无法相信刚才听到的那番话。
“非常少的人,甚至基督徒也很少有真正的分辨恩赐。没有此恩赐便不可能正确地分辨现在或过去历史中的真相,就算有此恩赐也还是很难。除非你已经到过这里,被赋予阶级,否则你仍是透过被扭曲的偏见来判断他人,不论是正面或负面的偏见。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被警告,时候未到前不要下论断。除非我们到过这里,否则我们无法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表现出来的是好行为或坏行为。就算在最坏的人里面也有良善的动机,而最好的人里面也会有邪恶的动机。只有在这里,人才能按着行为与动机被审判。”
“我回到地上以后,是否能因为到过这里而正确地分辨历史?”
“你在这里是因为你祷告求主严厉地审判你,毫不留情地修正你,好让你能更完美地事奉他,这是你所作过最明智的要求之一。智者自己审判自己,以免被人审判。更有智慧的人则请求主的审判,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连审判自己都审判不好。来过这里后,你将会比以前更有智慧和分辨力,但在地上,你总是得透过灰暗的玻璃看事务----至少是某种程度的,你在这里的经验会帮助你更认识人,但惟有你完全在这里时,才能完全地认识人。你离开此地后会更强烈地感到你对人的认识是多么的少,而不是你有多么了解人。论到有关人的历史,也是如此。我获准前来和你讲话,是因从某方面看,我透过写作给了你门徒训练,所以让你知道有关于我的事实,这对你会有帮助。”这位伟大的改革家以这番话作为结论。
然后有一位我不认识的姊妹走上前,她的美丽与优雅令人屏息,但绝对不会引人遐思,也不会诱惑人跌倒。
“我就是他在地上的妻子,”她开口道:“很多你所知道关于他的事,实际上是从我来的,因此我将要说的不仅关于他,也关于我们。你可以改革教会,却未曾改革你自已的灵魂。你可以左右历史的走向,却没有遵行天父的旨意,也未荣耀他的儿子。假如你委身要创造人类历史,也许你做得到,但那只不过是消逝而去的一种成就,将如一缕轻烟消散无踪。”
“可是你丈夫,或说你们的事工,大大地影响了在他以后的每一个世代。如果没有他,这世界将是令人难以想像的黑暗。”我不平地说。
“对。但你可以赚得全世界却仍然失去自已的灵魂,只有当你保持自己灵魂的纯洁才能以真正存到永恒的神的旨意来影响世人。我的丈夫把灵魂赔给了我,直到晚年时才得回,因为当时我已被主召回生命,所以他才能够得回自己的灵魂。他所作的许多事,较多是为了我,而非为了主。我给他压力,甚至许多他教导的知识也是我给他的。我利用他来扩张我的自我,因为身为那个时代的妇女,我自己无法被视为属灵领袖。,我占据了他的生命,好透过他来发挥我的生命,不久我就使他所作的每件事,都是为了向我证明他自己。”
“你一定非常爱她。”我一边看着他一边说。
“不,我一点也不爱她,她也不爱我。事实上,就在结婚没几年后,我们甚至都不喜欢对方了,但我们互相需要,所以我们就找到一个同工的方式。我们的婚姻不是爱的轭,而是捆绑的轭。我们愈成功,就变得愈不快乐,并用愈多的虚谎来愚弄那些跟随我们的人,到了晚年时,我们变成了空虚的可怜虫。你愈是以高举自我来获致影响力,就愈要努力奋斗来维持,而你的生命也就变得更黑暗、更凄惨。国王都惧怕我们,但我们对从国王到农夫都惧怕。我们无法信任任何人,因为我们自己活在那样的虚谎中,连彼此都不信任。我们传讲爱与信靠,因为我们要大家爱我们、信靠我们,但我们自己却惧怕每个人,私底下也瞧不起任何人。倘若你传讲最伟大的真理,却未活出来,那你就是最假冒为善的人,也是最受折磨的灵魂了。”
他们的话好像锥子般撞击着我,我可以看到自己的生命正朝同一个方向前进。有多少我正在做的事情,是为了高举自已而非基督?我开始看见自己做了多少事全是为了向别人证明我自己,特别是向那些不喜欢我、拒绝我的人,或那些我觉得在某些方面和我竞争的人。我开始看到自己的生命有多少是建立在一个投射的外表形象上,与真正的我完全不同,但在此我无法隐藏自己。这些如同云彩般的见证人,他们都认识在我外在动机面罩下的真我。
我再次看着这对夫妇,如今他们是如此正直坦白,又是那么高贵,叫人无法怀疑他们的动机。他们为了我的缘故,竟如此乐意暴露他们最邪恶的罪,而且是诚心乐意能够这么作。
“也许因着你的历史与著作而使我对你产生错误的概念,可是现在我更加敬重你了。我祷告祈求能带着你现在所拥有的正直与自由离开这里,我已厌倦为着自我投射的形像而努力生活,我多渴望有那样的自由啊!”我哀伤地说,极度想要记住此一会面的每一细节。然后这位著名的改革家道出最后的劝诫:“不要想去教导别人你自己没有做的事。改革不仅是一个教义,真的改革惟有来自与救主的联合。当你与基督同负一轭,背负他给你的担子时,他就会与你同在,并为你背负你的担子。惟有当你与他同工,而非你自己为他而作时,你才能作他的工。惟有圣灵才能带出圣灵来。倘若你与他一同负轭,你就不会为政治或历史的缘故而去作任何事。你因着政治压力或政治机会所作的任何事,只会终结你真正的服事。为了想创造历史所作的事,顶多让你的成就归于历史,却无法影响永恒。倘若你没有活出你教导别人的,你就会使自己配不上神给你的崇高呼召,就像我们一样。”
“我根本想都不敢想我可以寻求崇高的呼召,”我打岔道:“你说这里是天堂的最低阶层,我连坐在这里都不配,怎么可能想去寻求崇高的呼召呢?”
“对已蒙主呼召的人来说,崇高的呼召并非遥不可及。我要告诉你,能保守你走在生命之道上的是:爱救主并单单寻求他的荣耀。你为高举自己所作的每件事,有一天会带给你最可怕的羞辱。你因着对救主的真爱而为荣耀他名所作的每件事,都会扩张他永恒国度的界限,最终会为你自己带来更高的地位。要为在此所记录的而活,一点都不要去在乎在地上所记录的。”
然后这对夫妇欢喜地相拥离去,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当他们离开时,我再次被自己的罪所压伤。那些我为达到一已的目的而利用别人的时光,或甚至利用耶稣的圣名,以进一步满足自我的野心,或让自己看来更好的时光,都开始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这个可以看到我如此利用别人的能力与荣耀之地,我的罪变得令我厌恶到无法忍受而站立不住。我跪倒在地,第一次感到那么深的绝望。那些人和事一幕幕浮现眼前,彷佛持续了永恒之久,然后我感到那位改革家的妻子扶我站了起来。我被她的纯洁所折服,特别现在我觉得自己是那么邪恶与败坏。我极其渴望想敬拜她,因她是那么纯洁。
“归向圣子。”她强调道:“此时你想敬拜我或其他任何人的渴望,都只是企图想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并藉着服事你自己所不及的,来使自己称义。我如今之所以纯洁是因我归向了他。你需要看见在自己灵魂中的败坏,可是接下来你一定不能陷在其中,或企图以死的事工来使自己称义,而是要归向他。”
这段话充满了真挚的爱,绝不会让人受伤或被冒犯。当她看到我明白后,又继续说:“你所看到在我里面的纯洁,就是年轻时当我丈夫初次见到我时所看到的。那时我的动机还蛮纯洁的,但因着让他错误地崇拜我,我败坏了他的爱与我自己的纯洁。你绝无法藉由崇拜比你纯洁的人而成为纯洁,你必须越过他们,去寻找使他们成为纯洁的那位,惟有他里面是全然无罪的。人们愈赞美我们,我们愈接受他们的赞美,就愈是远离了生命之道。然后我们便开始为他人的赞美而活,而且努力想掌控那些不赞美我们的人。那就是我们的死亡,也正是许多落到这个天堂最低微之处者的死亡。”
为了想延长和她的谈话,我问她一件随即想到的事:“你和你丈夫一起来到这里的过程难不难呢?”
“一点都不难。你在地上所有的关系都会在此延续。而且因着审判,也因着我们如今都是灵,一切的关系也都是属灵的,所有的关系都被洁净了。你被赦免愈多就爱得愈多。在我们彼此饶恕后,就更加彼此相爱。现在我们的关系更深且更丰富地延续不断,因为我们同为救恩的后嗣。我们在彼此身上所加的伤害有多深,一旦被医治后,爱也就有多深。我们本可以在地上就经历这个,但我们并未及时学会饶恕。若我们早学会饶恕的话,那么进入我们关系当中,诱使我们生命走上歧路的争竞就无法在我们里面生根。若你真实地爱,就能真实地饶恕。你愈是难饶恕,就离真爱愈远。饶恕是非常必要的,没有它,许多事都能使你从被拣选的路上堕落!”
在她说话的同时,我发现这位引导我如此伤痛地面对自己败坏的姊妹,是我所见过最有吸引力的人。那不是罗曼蒂克的吸引力,可是我就是不想离开她。她洞悉我的想法后,倒退了一步,示意她将要离开了,但她再提供我最后一个洞见。
“以纯洁的爱所说出来的纯洁真理总是吸引人的。你会记得你在此感受的痛苦,而这会对你的一生都有帮助。痛苦是好的,它使你看到哪里有问题。不要想去减轻那痛苦,除非你找到问题的所在。当神的真理向我们点出问题时,常常带给我们痛苦,可是他的真理也总是会向我们显明通往自由的道路。当你知道了这点,你甚至会开始在试验中喜乐,那引起试验都是神所允许的,为要保守你走在生命的路上。
还有,你被我吸引并非失态,那是从起初就被赋予在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吸引力,当它以真实形态出现时总是纯洁的。当纯净的真理与纯净的爱结合时,男人就可以作他们被造时那样的男人。不必因为缺乏安全感而要支配、掌控女人,因为那根本就出于欲望,也是因着我们的罪,致使爱落入最肤浅的状况。但有了真爱,男人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男人,女人也可以成为她们被造时那样的女人,因为她们的爱已取代了惧怕。爱绝不会因为缺乏安全感而想操纵或控制,因为爱除去了一切惧怕。当救赎的功效在男女关系中发动后,关系最被败坏的地方,也是可以得最完全实现的地方。真爱是一种天堂滋味般的体会,而欲望就是仇敌对天堂的荣耀最大的歪曲。你在地上脱离欲望的捆绑到什么程度,你就能开始经历天堂到什么程度。”
“但我想我在这里并没有感到任何欲望,对你也没有啊,”我温和地抗议道:“相反的,我正惊奇于我竟可以看着你这么美丽的人,却不会兴起一点欲望。”
“那是因为你人在这里。他在这里的荣耀光辉驱走了一切黑暗。但若现在你不是在这里,欲望早就占满你的心了。”她说。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在地上的我们,到底可不可能免于这种可怕的歪曲呢?”我问道。
“可以的。当你的心思意念被真理的灵更新时,你就不会把关系视为一个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的机会,而是去付出的机会。当我们在纯净的敬拜中完全把自己交给神,会带给我们喜乐忘我的状态,而最美好的人际关系,也不过是那种忘我喜乐的短暂体验罢了。我们在此敬拜中所经历的,是你软弱而未经荣耀的躯体所无法承受的。对神的真实敬拜,会因着真实关系的荣耀而净化灵魂。因此,你绝不可追求关系,乃要追求真实的敬拜,只有那样才能使关系成为它应有的样式。真实的爱绝不会想要为首、也不会想要控制,而是寻求最低下的位置。倘若我的丈夫和我在婚姻中持守这一点,我们现在就会坐在王的身边了,而这座大厅也会充满更多的灵魂。”
说完她就走回行列,消失在众多荣耀的圣徒中。
我再次朝宝座看去,那荣耀显得比以前更加荣美,令我大吃一惊。站在我身边的另一位弟兄向我解释道:“每经一次会面,就有一层帕子被揭去,使你可以更清楚地看他。你之所以被改变不是单单因为看见他的荣耀,而是因着脸上的帕子被揭去。每一位来到神真实审判面前的人,都要走过类似的长廊,会见一些人,帮助他们揭去仍覆盖在脸上的帕子,这些帕子会扭曲对他的看见。”
骄傲的绊脚石
我在此所吸收的智慧,已经比我在地上多年服事所得的更多了。然后我开始感到所有我在地上的研究与寻求,只不过带我像蜗牛般前进而已。我需要多少的生命才能预备好面对神的审判呢?我的生命比我前面所见到的任何一位都更不合格,而他们也只勉强到达这里而已!
“未蒙恩典而经历这些的人,到底还有没有盼望?”我问道。
我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说:“你在此所经历的,在地上早就给过你了。如果你一直穿戴那件谦卑的斗蓬,并且学习将注意力一直定睛在他的荣耀上,那么每个人际关系、每次与他人的接触,都能教导你在这里所学到的。现在你蒙允有此经历,是因为你会把这异象写出来,凡读的人就会明白。然后许多人就能带着那最后战役所需的荣耀与能力去打仗了。”
令我惊讶的是,这人是与我同时代的人,我并不知道他已过世了。虽然我在地上从未见过他,但我十分敬重他的伟大事工。透过他所培训的门徒,有成千上万人领受了救恩,也有许多大教会被兴起,而且几乎都投身福音宣教的工作。
他问可否拥抱我一下,我同意了,心里觉得有点别扭。当我们拥抱时,我感到来自他身上的爱,使我内心深处一个极大的伤痛得到医治。我已太习惯那伤痛,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它。直到它不再痛时我才又察觉。他放开手后,我告诉他,他的拥抱医治了我某个伤痛。他为此深感喜乐,然后他开始告诉我为什么他会在天堂的最低阶层。
“我到了晚年变得非常傲慢自大,甚至认为除了透过我以外,主大概就不能作什么重要的事了。我开始去触碰那些被主膏抹的人,伤害他的先知。当主使用我自己的门徒时,我就有一种自私的骄傲,而当主透过任何在我事工以外的人运行时,我就变得嫉妒,想尽办法找碴,以攻击他们的错误。我并不知道每次我如此作,都使我的地位降得更低。”
“我从不知道你作过那样的事。”我很惊讶地说。
“我不是自己去作,但我激动在我身边的人去调查别人,为我作这些肮脏的勾当。我叫他们到处搜寻别人生命中任何的错误或罪恶,好揭发出来。我成了在地上的人所能成为的最糟糕的东西----就是制造许多能使人绊跌的绊脚石。我们在教会里到处种下惧怕与分裂,全是打着护卫真理的名号。在我的自以为义中,我走向地狱。但在主极大的怜悯中,他容许我染上一种疾病,那种疾病使我在缓慢而羞耻的过程中死亡。就在我死前,我醒悟过来并且悔改,我为终究还能来此而感谢,也许我是这里属他的人中最小的,但已经远超过我所配得的了。除非我有机会向你们这些被我恶待的人道歉,否则我真的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但你从未恶待过我啊。”我说。
“噢,我确实作过。”他说:“许多对你的攻击,都是出自被我煽动去非难他人的人。就算那些攻击也许不是我个人所发出的,但在主眼中,主看我跟那些作这事的人同样要负责。”
“我懂了,我当然原谅你。”
我已经开始想到我也作过同样的事,尽管程度较小。我想到自己曾容许一些因不满而离开某教会的会友,散播有害该教会的言语,而并未阻止他们。我知道只要容许他们这么作,而不修正他们,就是鼓励他们继续如此作。我想到过去我认为这样作是正当的,因为那教会犯了错。然后我开始想起,我甚至曾经把许多这类故事复述给别人听,而且藉着说要把他们列入代祷事项,将这样的事合理化,很快地,其他类似事件开始如大浪潮般从我心中涌上来。再一次,我就快要被自己灵魂里的邪恶与黑暗所消化。
“我也一样是绊脚石!”我哭喊着。我知道我该死,我该进入最糟的地狱。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看到自己内心竟是如此残酷无情。
“当我们攻击神的儿女时,总以自已是在帮助神为藉口,来安慰自己。”这位弟兄以了解的口吻说:“你在这里看见这个是好的,因为你可以回到地上去。请你警告我的门徒说,如果他们不悔改的话,最后的审判已迫在眉睫了。他们之中有许多人是蒙召来这里作王的,但若是他们不悔改,他们将面对最严厉的审判----就是对绊脚石的审判。使我降卑的疾病乃是从神来的恩典,当我站在主宝座前时,我请求主也赐下如此的恩典给我的众门徒。我虽不能再回到他们中间,但他容许我与你在此相会。请你饶恕并释放那些攻击过你的人。他们真的不明白他们在作那控告者的工作,谢谢你饶恕我,但请你也饶恕他们,或是保留他们的罪,或是以爱遮盖他们的罪,都在你的权下。我恳求你爱那些现在作你仇敌的人。”
我几乎听不见这弟兄的声音,因为我己被自己的罪大大地击倒。这位弟兄是如此荣耀、纯洁,且现在显然拥有地上未曾见过的能力。然而,他却以极大的谦卑来恳求我。我从他身上感受到极大的爱,使我丝毫不能拒绝他。不过就算没有他的爱的冲击,我还是觉得自己比任何攻击我的人可能还更为有罪。
“当然我必是配得他们向我所作的任何事,而且还要更多。”我回答。
“那是真的,但那并非此处的重点。”他请求道:“在地上的每个人都配受第二次的死,但我们的救主带给我们恩典与真理,若我们要作他的工,就必须凡事在恩典与真理中作。没有恩典的真理,就是化作'光明的天使'之仇敌所带来的。”
“假如我能在这点上得救,也许我就能帮助他们。”我回答:“难道你看不出我比他们还糟得多吗?”
“我知道刚才浮现过你脑海的事很糟。”他回答,不过是带着一种很深的爱与恩典,我知道他现在对我及我的情况之关心程度,和对他自已的门徒是一样的。
“这里真的是天堂!”我冲口而出:“这真的是光明与真理。我们这些活在黑暗中的人,怎么会变得如此骄傲,自以为知道许许多多关于神的事呢?主啊!”我朝宝座的方向呼喊“请让我走,把这个亮光带回地上吧!”
立时,整个天堂的大群彷佛都立正注意,而我知道自己就是他们注意的焦点。单单站在这些荣耀圣徒中的一位面前,就已令我感到那么地微小了,但当我知道他们全都看着我时,恐惧更是如大浪般扑来。我觉得可能没有任何一种最后的审判,会像我即将要经历的那样,我觉得自己像是充满此地的荣耀与真理的最大敌人。
然后我想到要回去打仗的请求,我太败坏了,永远不可能合宜地代表如此的荣耀与真理。在我的败坏中,我绝对不可能传达这荣耀之地与荣耀同在的真实。我觉得连撒但都没有像我从恩典中堕落得那么深。“这就是地狱了。”我想。像我这样邪恶的人,而又知道有这种荣耀存在,还有比这更痛苦的吗?最叫我害怕的一种酷刑,就是被禁止来此。“难怪邪灵都那么生气、发狂。”我低声地说。
以知识代替真神
就在我觉得快被送到地狱最深处时,我单单地喊出:“耶稣!”马上就有一股平安漫溢我身。我知道我必须再次朝那荣耀移动,不知怎地,我就是有信心向前走。我不断往前,就看见一位我认为是历世历代以来最伟大的作家。我认为他对真理的洞察力,可能是所有我曾读过的著作中最伟大的。
“先生,我一直都在期待这次的会面。”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也是。”他真心诚意地回答。
他的回答令我惊讶,但我太兴奋了,所以就继续说道:“我觉得我认识你,在你的著作中,我几乎觉得你可能也认识我。我觉得,除了在圣经正典中的作者以外,我从你那里获得的最多。”
“你非常仁慈,”他回答:“但我很遗憾未能更好地服事你。我是一个肤浅的人,我所写作的也很肤浅,其中充满的世俗智慧多过属天的真理。”
“从我来到这里,学了我所学到的一切,我知道这话必是真的,因为你们在这里只能讲真理,但我还是很难了解,我依然认为你的作品是地上最好的。”我回答。
“你是对的。”这位著名的作家诚挚地承认:“好悲哀啊!在这里的每个人,就连那些和王坐得最近的人,若能让他们重新活过,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去活,但我想我会以最最不同的方式再活一次。我被地上的国王所尊荣,却无法尊荣万王之王。我用所赐给我的伟大恩赐与见解,吸引人归向我和我的智慧,多过于归向他。此外,我对他的认识是单靠耳闻,我也是使人如此去认识他。我使他们倚靠我以及其他像我这样的人,我使他们归向逻辑推论,多过于归向我几乎不怎么认识的圣灵。我并未向人指出耶稣,而是指向我自己和其他像我这样假装认识他的人。当我在这里瞻仰他时,我真想把我的著作磨得粉碎,就像摩西把金牛犊磨成粉一样。我的头脑成了我的偶像,而我希望大家与我一同敬拜我的头脑。你对我的敬重并未使我欢欣。我花了许多时间寻求认识有关他的事,好让别人对我的知识印象深刻,若我花在寻求认识他的时间也一样多的话,那么许多在最低阶层中的人,现在就会坐在原本为他们预备的宝座上了,而且还会有其他许多的人来到这房间。”
“我知道你对自己工作的评价是真的,可是你会不会对自己太严厉了点呢?”我质疑道:“你的作品在灵里面喂养我好多年,据我所知,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也如此。”
“我并未对自己太过严厉,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当我站在宝座前时已经得到了确认。我的著作虽多,但主赐我的恩赐几乎比这里任何人都还多,而我却将它们埋藏在我自己属灵的骄傲与野心之下。就像亚当本来可以将全人类带进一个最荣耀的未来,可是由于他的失败,将亿万灵魂导向最惨的结局。伴随着权柄而来的乃是责任,当你被赋予更多权柄,你向善或向恶的潜能也更大。那些会永远与他一同掌权治理的人,所承担的责任是最深重的。没有人是单独的,并且每个人的失败或胜利,其影响之深,远超过我们所能理解的,甚至是直到以后的世世代代。”
我心里回想着这人如何以最美、最准确的文句写作,我觉得他就是“字句的巨匠”之典范,是把字句变成艺术作品的大师。他的写作才能人尽皆知,但在这里,他却像个平凡人一样地说话。我知道他晓得我在想什么,就像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一样。但他继续说下去,显然他认为这些话更重要:“若我寻求的是主,而非关于他的知识,那么我所能成功带领的千万人,现在将会结出难以计数的果子在这里。任何了解权柄真正本质的人,一定不会寻求权柄,而是当他们知道自己是与主----那惟一拥有权柄却不会绊跌的主----一同负轭时,就单纯的接受。永远不要为自己寻求影响力,只要寻求主,并愿意负他的轭。我的影响力并未喂养你的心,而是喂养了你对知识的骄傲。”
当我开始想到自己的著作时,我问:“我怎能知道我不是在作同样的事?”
“让研究使你在神面前得到肯定,而非人的肯定。”他一边回答,一边走回行列中。就在他快消失前,他回头向我浅浅一笑,并给我最后忠告:“还有,不要跟随我。”
在这一大群人中,我看到许多属神的弟兄姊妹,有与我同时代的,也有历史人物。我停下来和许多人谈话,不断地震惊于有那么多我以为应该是在国度最高位置的人,却落到最低的阶层。许多人都分享相同的基本故事:他们都是在大胜利后落入了骄傲这个致命的罪中,或是在看到别人也和他们一样被大大膏抹时,落入嫉妒的罪中。还有些人在晚年时落入欲望、沮丧或苦毒中,而不得不被取走性命,以免他们越过界限而必须下地狱。他们全都给我相同的警告:当你走在更高的属灵权柄中,倘若离开了爱与谦卑,就会堕落得更深。
白色大宝座
当我继续朝审判的宝座走时,便开始经过在国度里更高阶级之人的身边。藉着与那些和我在同样问题上跌倒过之人的会面,更多的帕子被揭去后,我开始遇见一些已经得胜的人。我见到许多对服事主的夫妇,他们忠心到底地服事主,并彼此服事。他们在此地的荣耀是无法言喻的,他们的得胜鼓励了我,使我看到持守自己走在生命之道上,并忠心地事奉他是可能的。那些跌倒的人在许多不同的方面跌倒。而那些得胜的却有着同样的原因:他们未曾偏离他们对那第一也是最大之诫命的委身----爱主。因着爱主,他们的服事乃是作在他身上,而非人身上,甚至不是为了属灵的人而作。他们是敬拜羔羊的人,而且无论他往何处他们都跟随。
在我朝宝座的路上前进还不到一半时,我所碰到的第一层那种难以形容的荣光,和我现在所经过之人所显出的荣光比起来,就像是在外面的黑暗了。地上最大的荣美都不配存在于天堂的任何角落,而我才被告知这房间不过是那难以形容之领域的门槛而已!
我朝宝座前进的旅程也许花了许多天、许多个月、甚至许多年,在那地方根本无法衡量时间。所有人都对我表示极高的敬意,不是因为我这个人,或我作了什么事,只是单单因为我是末日战役中的勇士。而透过这场末日之战,神的荣耀就会大大显明,好向所有主治的、掌权的、被造或尚未被造的作见证,直到永永远远。在这场战争中,十字架的荣耀会彰显出来,而神的智慧也会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被人认识,能打这场仗是神赋予人类的最高荣誉之一。
当我走近基督的审判台时,就看到坐在最高阶宝座上的人,他们的宝座全是他宝座的一部分。就连最微小的,也比任何地上的宝座更荣耀许多倍。其中有些人是地上城市的统治者,不久就要统管那些城市。有些是掌管天上的事务,有些则掌管物质界的受造物,诸如星际或银河系。不过,明显可看出那些被派掌管城市之人所受的敬重,超过那些被派掌管银河系的人。单是一个小孩子的价值,就比一条银河里的众星还更贵重,因为圣灵住在人里面,而主拣选了人作为他永恒的居所。在他荣耀的同在中,整个地球就像一粒灰尘那样的无足轻重,然而,地球却受到无限的尊重,整个受造物的焦点就在地球。
现在我已站在宝座前,我甚至觉得自已远比一粒灰尘还微小。尽管如此,我感到圣灵大大地临到我,远超过已往的经历。我之所以能够站立得住,完全是靠着他的能力。到了这里,我才真正了解到什么叫“他是我们的保惠师”。在整个旅程中,他一路引领我,尽管我几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周在。
主比我所能想像的更为温柔又可怕。我在他里面看见了那伴随着我登山的智慧,也感觉到我在地上许多友人身上所感受的一种熟悉感,这是因为他常透过这些朋友对我说话。我也认出他就是常透过别人临到我,却被我拒绝的那一位。我既看到狮子又看到羔羊,既看到牧人也看到新郎,但我尤其看到他就是审判者。
即使在他可畏的同在中,保惠师仍满有能力地同在,使我觉得好安舒,而且很明显的,主绝没有要使我觉得不舒服,他只是要我认识真理。人的言语不足以形容站立在他面前是多么可畏,也多么令人舒适。我已经超越过担心审判是好是坏的那一点,我只是知道会有正确的审判,而我可以信靠我的审判者。
有一度,主朝他周围的那列宝座看去,许多位置上有圣徒坐着,但也还有许多空着的。然后他说:“这些宝座是为每一个世代里忠心服事我的得胜者预备的。早在世界被建立以先,我父和我就预备好它们了。你是否配坐在其中一个宝座上呢?”
我想到有一位朋友曾说过:“当全知全能的神问你问题时,并不是因为他在寻找资料。”我看着那些宝座,看着那些正坐在上面的人。我可以认出有些是伟大的信心英雄,但大部分坐在其上的人,我知道他们在地上并不太为人所知。我知道很多是一生隐姓埋名、默默摆上自己生命的宣教士,他们从不在乎会不会在地上被人记念,只希望被他记念。令我有点惊讶的,是看到一些有钱人或统治者,他们忠心于所被交付的一切。然而,忠心而不住祷告的妇女与母亲似乎占了最多位置,超过其他任何一种人。
对于主问我是否自认配坐在那里的问题,我绝对无法回答“是的”,我不配和那些人坐在一起。我知道主已赐我机会为那在天上、地上的最大奖赏而奔跑,但我已经失败了。我很绝望,却仍有一线希望。尽管我绝大部分的生命部活在失败中,但我知道我在未结束地上生命前就来到这里。当我坦承我不配时,他问:“可是你想不想坐这个宝座?”
“我全心全意地想。”我回答。
然后主看着宝座的席位说:“在任何一个世代中,都可以有人把那些座位坐满,我向每一个呼求我名的人发出邀请,随时可以来坐这些座位。如今最后之战已经来临,许多在后的将要在前,这些宝座将在大战结束之前被坐满。凭着以下二件事,你就可以知道谁会坐在这里:他们会穿着谦卑的斗蓬,他们也会有我的形像。如今你已经穿上斗蓬了,若你能保守住,并且不在战争中失去它,当你回来时也会有我的形像。那时你就配与这些人同坐宝座,因为我会使你配得。所有的权柄与能力都已经赐给我了,只有我能运用这些权柄。你将会得胜,而只有当你完全住在我里面时,我才会把我的权柄托负给你。现在转过身去看我家里的人。”
我转身朝我来的方向看去,而站在他的宝座前,我可以看到整个房间,在荣耀中,其壮观无一物可比拟。每一列都有数以百万计的人,在最低一列的每一个人,都比任何一支军队还更可畏、更有能力。如此荣耀的景观远超过我的吸收能力,尽管如此,我仍可以看出在这大房间中仅有很小的部分站了人。
然后我回头看主,却惊愕地看到他眼中有泪水,他擦去了这里每个人的眼泪,除了他自己的以外。当一滴泪沿着他脸颊落下时,他用手去接住,然后递给我。“这是我的杯,你肯与我一同喝吗?”我根本无法拒绝他。当主继续注视我时,我开始感受他的大爱,尽管我是这样一个污秽的人,他仍然爱我。像我这样不配的人,他还是要我亲近他。然后他说;“我以一种你现在不能了解的爱,爱所有的这些人,我也爱那些本应在此,却没有来的人。我已放下那九十九个,去寻找迷失的那一个。而我的牧人们却不愿放下那一个,去寻找仍失丧的九十九个。我来是要拯救失丧者。你肯不肯与我同心去拯救那些失丧的人?你肯不肯帮忙使这房间充满了人?你肯不肯帮忙使这些宝座和这大厅中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人?你肯不肯接受这项请求,好带给天堂、我和我的父亲喜乐?这审判是为我自己家里的人,而我的家还有空处。要等到我家的人数满了,最后之战才会结束。只有到那时才是我们救赎全地的时候,才是把罪恶从我的创造中除去的时候。如果你喝我的杯,你就会像我爱失丧者一样地爱他们。”
然后他拿起一个非常平凡的杯子,一个与如此荣耀的房间完全不相称的杯子。他把他的眼泪放进杯子里,然后递给我。我从未尝过那么苦的东西,我知道我绝对没办法喝完,甚至多喝一些也不行,但我下定决心要尽可能地喝。主耐心地等候,等到我终于嚎啕大哭,我觉得我的泪水如同江河般地流出来,我为失丧者而哭,但更多是为主而哭。
我绝望地看着他,因我无法再继续承受这极大的痛苦,然后他的平安伴随着他的爱,开始充满了我。我从未有过如此美好的感受,我知道这就是可以一直涌流到永生的活水。然后我觉得在我里面涌流的大水好像着了火似的,我觉得若我不开始去宣扬他荣耀的尊贵,这火就会把我烧尽了。我从未感到那么急迫地想去传扬他、去敬拜他,我的每一生命气息都为他的福音而活。
“主啊!”我大声喊道,忘了周遭所有的人,只记得他:“现在我知道这审判的宝座同时也是恩典的宝座,现在求你赐我服事的恩典。我要向你求恩典胜过其他的一切!求赐我跑完当跑之路的恩典,赐我像这样能如此爱你的恩典,好救我脱离那使我的生活偏离正路的虚妄与自我中心。我呼求你的救赎,救我脱离我自己和我心中的邪恶,也求让我现在所感受的爱能不断在我心中涌流。我求你把你的心和你的爱赐给我,我求你赐恩典让圣灵使我知罪,我求你赐恩典让圣灵向我见证真实的你。求你赐恩典,让我能见证你为凡归向你的人所预备的一切。求你施恩在我身上,使我能传讲此审判的真实,求你赐我恩典,让我能和那些蒙召来坐这些空宝座的人分享生命的话语,使他们能走在生命的路上,也分给他们信心去作他们蒙召要作的事。主阿,我向你祈求这样的恩典。
然后主站了起来,随即我目光所及,一切坐在宝座上的人也都站了起来。他的眼中燃起我从未见过的火。
“你已向我呼求恩典,我从不拒绝这样的请求。你要回去,圣灵也将与你同在。你在这里已尝到了我的恩典与我的严厉,若你要保守自己走在生命的道上,就必须记住这二者。神的真爱里包含了审判。你必须同时认识我的恩慈与严厉,否则你就会落入虚谎中。认识这二者就是你在这里所得着的恩典。你在这里与弟兄姊妹的谈话都是我的恩典,要记得那些谈话。”
然后他用剑指着我的心,接着是我的嘴,然后是我的双手。当他如此作时,从他的剑上有火出来,烧得我好痛。他说:“这也是恩典。你不过是为此刻所预备的人之一。要把你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传讲出去并写下来,把我对你说的,告诉我的弟兄姊妹。去呼召我的队长加入这最后之战。去保卫那些贫穷、受压制的人、孤儿与寡妇,这就是我的队长的使命。对我而言,我的儿女比诸天的众星还要更宝贵。喂养我的羊,照料我的小羊。把神的话给他们,好让他们可以活。去打仗,前进而不要后退。快去,因为我快来了。要顺从我,并使我再来的日子快点到来。”
然后有一队天使来送我离开宝座,走在我身边的带领天使开始说话:“他既已站了起来,就不会再坐下去,直等到最后之战结束。他一直都是坐着,直到她的仇敌要被放在他的脚下时才站起。如今时候已经到了,自从他受难那夜就已预备好的众天军,如今已被释放到全地之上,地狱的大军也已释出,这是一切受造之物一直在等候的时刻,神极大的奥秘就快结束了,我们现在要去打仗直到末了。我们会与你和你的弟兄姊妹并肩作战。”
|